短篇小说「那桃花，这一世」

「昨晚一梦，醒来觉知，写此一文。」

“老王，我得跟你说件事，是关于你家姑娘的……”我站在老王家客厅，声音低沉，尽量让语气平稳。老王放下茶杯，抬头看我，眼神里带着点疑惑。我深吸一口气，继续道：“她给我发了消息，说……说她喜欢我。我想，咱们得一起想想，怎样低调又贴心地处理好这事，别伤了孩子的心。”

老王愣了愣，皱起眉，脸上闪过一丝尴尬，又有一丝担忧。他女儿小雅，十八岁，清秀灵动，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孩。她是我教书的高中生，课堂上总是认真听讲，眼睛亮得像星辰。她那模样，总让我想起年轻时爱过的那个人，笑如桃花，却因缘分浅薄，终成陌路。如今，我五十岁，妻儿在侧，生活平静如水，却被小雅这突如其来的告白，搅起一池涟漪。

我（内心独白）： “老蒋啊，这事来得太突然，像春天的桃花，开得猝不及防。小雅才十八岁，青春如花，怎会看上我这半百的老头？是她年少轻狂，还是我心底那点未了的情愫在作怪？佛说‘诸行无常’，这心动不过是刹那的幻象，可为何这幻象如此清晰，刺得我心头隐隐作痛？”

我坐在老王家的沙发上，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，脑海里却浮现小雅的影子。她在课堂上低头抄笔记，偶尔抬头，眼神清澈如水；她在操场上跑步，笑声如铃，像是能吹散我心头的阴霾。我想起《金刚经》里的话：“凡所有相，皆是虚妄。”她的告白，她的笑，都是虚妄，可我这颗心，为何还会被这虚妄牵动？

老王（叹了口气，语气沉重）： “老兄，这丫头……唉，她从小就倔，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。你是她老师，她估计是崇拜你，误把崇拜当喜欢了。你说，咱俩咋办？不能让她陷太深，也不能伤她太狠。”

我（点点头，尽量平静）： “小雅还年轻，感情来得快，像春天的花，盛开得肆意，却也容易凋零。咱们得引导她，让她明白，这份心思是她的缘，也是她的劫。我有家有室，担不起她的青春。得让她慢慢放下，找到属于她的路。”

老王（苦笑）： “你说得对，可这丫头性子烈，我怕她钻牛角尖。你是她老师，她听你的话，要不……你跟她说说？”

我（内心独白）： “跟她说？怎么说？告诉她，这世间的喜欢，有时候只是因缘的投影？告诉她，我这半生，已被责任和家庭捆绑，再无余地去回应一朵桃花的盛开？佛说‘四圣谛’，人生皆苦，贪嗔痴是苦因。我若回应，便是引她入苦海，也是毁了自己多年的修行。妻子在家，等我归去；儿女绕膝，唤我父亲。我怎能因一时的心动，忘了此生的本分？”

我起身，推开老王家的窗，夜风送来远处桂花的香气，淡淡的，却让人心安。我想起禅宗公案，僧问赵州：“如何是祖师西来意？”赵州答：“庭前柏树子。”是啊，这桃花，这情愫，不过是庭前一树，风吹则动，风止则静，皆是因缘生灭，无须执着。

我（对小雅的对话，语气温和）： “小雅，你的喜欢，是这一世的桃花，美丽却短暂。老师老了，担不起你的青春。你还年轻，前路漫长，会有更好的缘分等着你。喜欢一个人不丢人，但学会放下，才是真正的勇敢。”

小雅（想象中倔强的回应）： “老师，我知道您有家庭，我没想破坏什么……我只是，忍不住想告诉您，您在我心里，特别特别好。我是不是很傻？”

我（轻声，带着笑）： “不傻。你这颗心，干净又真挚。可人生如梦，感情如花，开谢有时。你会遇到属于你的春天，而老师，只愿做你路旁的一棵老树，静静看你盛开。”

我转头看向老王，他正低头沉思。我拍拍他的肩，低声说：“老王，咱们一起帮小雅走过去吧。给她时间，也给她空间，她会明白的。”

老王（点点头，语气坚定）： “好，咱俩一起，慢慢开导她。谢谢你，老兄，第一时间告诉我，没让这事闹大。”

我走出老王家，夜色深沉，桂花香依旧在空气中流转。我点燃一炷香，烟雾袅袅，像是心头的杂念在升腾又消散。我默诵《心经》：“色不异空，空不异色……”那朵桃花，终归落入这一世的因果长河，化作一抹淡淡的余香。

后记（内心独白）： “这一世，我未曾抓住那桃花，却在放下中看见了清净。小雅的喜欢，是她年少的梦，也是我心头的试炼。愿她此生，找到真正的归宿；愿我此心，归于无我。庭前桃花，开谢无常，下一世，或许我仍是那棵老树，静静看她，花开花落，无悲无喜。”